秦局长表现的异常平静。
甚至有点佛系。
爱怎样怎样吧。
玄清道长看他无欲无求的样子，有点难受，“给点反应啊，兄der？”
就这样放弃反抗了？
太没意思了吧。
“反正我现在就是跳梁小丑，你们想笑就笑吧。”
秦局长想明白了，这些人纯粹就是想看他的好戏。
恶人有恶报。
今天他算是尝到苦果了。
小乖宝摸摸女鬼的头，“可爱多，这里没你的事了。”
女鬼低眉行礼，“是，奴家告退。”
女鬼抱着鬼婴，转身消失。
秦局长这才敢说话，他以前就好奇这“相好”明明是现代人，怎么总是跟古代人似的，娇滴滴的，搔首弄姿。
“别看了，大官人~”玄清道长夹子音，用袖子扫了他一下。
秦局长吓得一哆嗦，赶紧狡辩，“我不是看她，我只是好奇这娘们怎么总是自称奴家？”
以前他还以为是特殊癖好的cosplay。
“鬼奴有没有听说过？”玄清道长用自己少有的知识给大家科普。
人死后前世所有记忆都会回来。
记忆最深，体验次数最多的便会成为她的主身份。
“这女子前九世为奴为婢，甚至落入烟柳之地。为的就是第十世飞黄腾达，为王为后。可惜……”
造化弄人。
第十世被人如此算计。
天堂地狱人间，皆去不了。
成了小乖宝的鬼奴。
听了玄清道长的解释，原本颇多怨言的秦局长突然同情起来。
“可惜了大好的功德，就这么没了。”
秦暮不是修道人，特警的敏锐直觉告诉他，功德可不会这样白白浪费掉！
结合沈家的事情，遇难工队的事情。
秦暮心底一沉。
“看来，这又是一场完美的犯罪。”
啥？
犯罪？
秦局长狗头问号。
沈淑拧着他耳朵拽到一边。
她也是修道人，其中缘由，再明白不过。
“她的丈夫也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。两人的功德全部被窃取。或许……”
“或许，”小乖宝语气平静，“像他们这样的人不止一个。”
沈家也是其中之一。
还有遇难的施工队也是。
这并不是单纯的犯罪，简单的邪道作祟。
而且酝酿着更大的阴谋。
众人心下皆是一惊。
秦子墨五岁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听说窃取功德这样的事情。
“自己积累不就好了吗？偷来的功德能算数？”
如此卑劣歹毒的手段，所获得的功德，能有什么用？
“简直无法无天！”秦老爷子怒敲拐杖，“天道是死了吗？这种事情看不见？”
小乖宝师徒二人淡定的很。
玄清道长用拂尘挠挠痒痒，“这回你可猜对了。天道君确实要挂了。”
不修道的人，对天上的事情并不关心。
修道人却比自己的家务事还关心。
这事沈淑也知道，“听闻，本世纪便是天道君陨落，新天道继位时节。”
“旧秩序崩塌，新秩序未明。现在正是混沌时期。”
各方势力都趁此出来作妖。
成王败寇。
谁能夺得主权，谁就是下一天道轮回的主宰。
过程并不重要。
结果才是。
“岂有此理！”秦老爷子再敲拐杖，“妖魔鬼怪横行，这么说只有人类遭殃？”
秦局长弱弱的答，“不是说了嘛，还有新天道呢……”
这或许就是对新天道的考验。
谁能镇压所有妖魔鬼怪，谁就是下一任天道。
秦子墨把玩着附魔剑，“谁说我们人类就只能被人宰割？”
从气运这方面来讲，秦家人相当于人王。
一家人只是站在那里，什么都能把鬼吓跑。
沈淑看着进入战斗状态的秦家人，赶紧解释，“其，其实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乱……”
“三界六道，各有秩序。只要我们人类不做坏事，不生恶心人，行得正坐的端，鬼神也奈何不了我们。”
“怕就怕……”沈淑剜了秦局长一眼，“自己把持不住！”
额。
秦局长卑微不敢说话。
离去的女鬼又回来了，“小主人，局长儿子饿了。”
她怀中的鬼婴哭得人头皮发麻。
秦局长这才想起来，他还有一个鬼儿子。
怕怕的偷看了一眼夫人，本以为又要被揍，却在看去的瞬间定住了。
只见沈淑满眼温柔的抱过鬼婴。
哭闹的鬼婴安静下来，发出咯咯笑。
“夫人快放开！”秦局长吓得脸色惨白，“小心他吸你阳寿！”
刚说完，又狠狠挨了一顿揍。
“你还真是蠢到无可救药呢！”女鬼替沈淑骂他，“这就是你们原本的孩子。”
“是他把今生阳寿都分给了你们，因此游荡人间，无法轮回。”
什么……
秦局长今天接连收到冲击。
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小乖宝。
现在，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，只信小道姑的。
小乖宝缓缓开口：“你夫妻二人命中老来得子，奈何造化弄人，功德尽失。”
本应该投胎的婴儿，迟迟无法降生。
就算出生了，也会被耗尽功德，凄惨一生。
沈淑抹着眼泪，再次爆出大家所不知道的惊人真相，“幸亏小道姑想到了好办法。”
“让他以魂魄的形式来到人间，先吸食我们的阳寿为生，等事情都解决了，再把他原本的阳寿送给我们。”
“等百年以后，下辈子，我们还是一家人。”
这是及时止损的唯一办法。
要不然，沈家一个都活不了。
秦局长愣了良久，“这么说……所有事情你们都知道，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？！”
他的艳遇，他的私生子，还有每天被家暴。
都是所有人演给他一个人看的？
秦局长暴怒！
也只是怒了一下下。
在场的所有人，他一个也得罪不起！
女鬼笑着丢他手绢，“一开始我成为厉鬼，是真的要取你性命。是小娃娃及时出现，救了我们所有人。”
沈家人和女鬼再次向小乖宝道谢。
小乖宝并不居功，“要谢的话，你们应该去谢请我出山的人。”
“请你出山的人？”众人困惑。
玄清道长同样一脸懵，“谁请你出山了？”
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。
小乖宝手中再次出现了之前宴会时的寿礼，一张不知名的画作。
沈淑早就认出来了，这是爸爸和叔叔年轻时合画的。
宴会上为了配合小乖宝演戏，才没有说出来。
里面混有两人的血液。
以此为羁绊，才得以借生还魂。
此画看似不起眼。
实则，才是一切的关键。
要不然，二老根本不可能清醒，更无法去轮回赎罪。
